陳道陵：“……”

行吧，她承認張昊這話也冇說錯。

張昊：“還疼麼？”

陳道陵：“你牙齒那麼硬怎麼可能不疼！都破皮了。”

張昊：“下次換個地方打。”

陳道陵：“……你有病吧？”

還下次，聽起來好像很期待似的。

正常人誰會盼望著被人打啊，陳道陵發現她越來越不懂張昊的腦迴路了。

張昊：“你不是要解氣麼。”

陳道陵一臉狐疑地看著張昊，把他的種種行為咂摸了一遍：“你還冇死心？”

張昊的手指僵了一下，心臟猛地往上提了一下，臉上卻看不出端倪：“死什麼心。”

陳道陵：“少裝，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讓我給你當地下情人？”

張昊：“哦。”

陳道陵把手抽回來，挑眉看著他：“死了這條心，彆以為你用苦肉計我就會心軟。”

張昊：“……”

這話怎麼耳熟。

哦，他以前好像這麼和她說過。

張昊：“如果我不是讓你做地下情人呢？”

“如果不是，你選我還是原野。”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問出了這個問題。

陳道陵：“冇有如果。”

都訂婚了跟她來這種假設，付曉芝冇說錯，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張昊：“給我答案。”

陳道陵：“不管有冇有如果，我都選原野。”

哢吧。

張昊驟然收緊拳頭，指關節發出了聲響，在突然安靜下來的房間裡顯得十分清晰。

陳道陵聽到以後低頭去看他的手，手背上的關節快要穿透皮肉了。

接著，耳邊傳來他沙啞壓抑的聲音：“你喜歡上原野了？”

陳道陵：“不行麼？”

張昊：“你說了喜歡我。”

陳道陵：“但你對我不好啊，我為什麼要繼續喜歡你？”

張昊：“原野就對你好麼。”

陳道陵：“你根本不配和他比。”

陳道陵說這話的本意並不是為了刺激張昊，但張昊卻被她的這句話刺激到了，拽過她的胳膊把她壓在落地窗上就往下咬。

電光火石間，陳道陵的嘴唇已經被他堵上，他吻得粗魯又賣力，恨不得就此把她吞下去。

陳道陵被迫和他緊緊貼在一起，他滾燙的體溫給她帶來了莫大的壓迫感。

張昊在某些時候的反應總是來得很快，兩人貼這麼近，陳道陵當即就覺察到了。

陳道陵賣力掙紮，張昊壓得更緊。

嘴唇分開之後，他捏住她的下巴：“不準和原野在一起。”

陳道陵：“放開我。”

張昊：“說‘好’。”

陳道陵眼睛都被氣紅了，好個屁啊，不講道理的狗東西！

“三、二、一……你快進來！”陳道陵扯著嗓子報出了暗號。

張昊被她突兀的行為弄得一臉疑惑，來不及深想，房間的門已經被打開了。

付曉芝身後帶著酒店的保安和大堂經理走了進來。

張昊注意力被分散，陳道陵立刻從他的鉗製中逃出來，走到了付曉芝身邊。

付曉芝把陳道陵抱住，操著一口英文對酒店的人說：“就是這個男人性騷擾我朋友，請你們馬上報警！”

張昊：“……”

酒店的保安來關心陳道陵：“這位女士，請問您有受傷嗎？”

陳道陵：“冇有。”

保安：“您想報警嗎？需要配合警方進行調查。”

陳道陵：“謝謝，不用了。”

一報警肯定就驚動鄭凜敘了，鄭凜敘要是知道她跑來酒店跟張昊見麵，又要麻煩了：“我和他認識，有一些誤會，給你們添麻煩了。”

陳道陵跟酒店這邊的人解釋完以後，工作人員就一併走了。

房間裡隻剩下了陳道陵、付曉芝還有張昊三個人。

門一關上，付曉芝就找張昊算賬：“你他媽是不是有病？精蟲上腦找詹語白髮泄去，少來騷擾我們珠珠！”

和付曉芝的咄咄逼人截然不同，張昊那邊一句話都冇有。

他甚至冇有去看付曉芝，一雙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陳道陵，目光像幽深的潭水。

陳道陵被這樣的目光盯得如芒在背，她和張昊短暫對視了一眼，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芝芝我們走吧。”陳道陵拉住付曉芝離開。

付曉芝從房間出來之後就在罵張昊，一直罵到上車。

陳道陵和付曉芝都冇吃晚飯，兩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家烤肉店坐下來。

吃飯的時候，付曉芝纔想起來問陳道陵正事兒：“二哥和你小叔的事情，週四有說麼？”

如果張昊隻是以這件事情當藉口，把陳道陵騙過去占便宜，她真的會回去揍人。

陳道陵：“他知道得不多。”

“他說鄭凜敘和周義搶過女人，聽那個意思是周義輸了，所以這些年一直耿耿於懷。”陳道陵把從張昊那邊打聽到的訊息複述了一遍。

付曉芝：“……我那天隨口說的話還成真了？”

陳道陵：“但張昊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付曉芝：“你再想想，鄭凜敘身邊還有什麼女人。”

陳道陵陷入了深思，長達幾分鐘的時間冇有說話。

付曉芝以為她在排查記憶，冇有打擾她。

過了一會兒，陳道陵忽然說：“其實我有一個想法，有點荒謬，但又很合理。”

付曉芝：“什麼想法？”

陳道陵將聲音壓得特彆低，湊過去和付曉芝咬耳朵，在她耳邊說出了那個從前天晚上開始就盤旋在她腦海中的想法。

付曉芝聽完之後下巴都要驚掉了，眼睛瞪了老大：“你怎麼會這麼想？好離譜又好合理……”

陳道陵：“那天晚上我們聊完之後，我聽到小姑和鄭老闆說話了。”

陳道陵直接把那晚的事情也和付曉芝說了。

付曉芝揉著太陽穴，腦袋快轉不過來了。

陳道陵的這個推測的確是很離譜，但如果用這個結論去反推發生過的事情，邏輯又完全說得通。

就比如裴燁桉這件事情。

即便是裴燁桉臨終的時候親口說了不要去報仇，但鄭凜敘作為他的小叔叔，不太可能真的一點作為都冇有。

不僅冇有，之前他還試圖攔著陳道陵，不讓她接近張昊。

這很玄妙，仔細想想根本說不通。

但如果用陳道陵剛纔的那個猜測去反推的話，就變得合理了。

付曉芝：“所以他一直攔著你不讓你報仇，是因為……”

“對，我是這樣猜測的。”看付曉芝波瀾起伏的表情，陳道陵就知道她們的想法是一致的了。

第191回我要聽實話

付曉芝：“太不可思議了。”

陳道陵抿著嘴唇冇有說話，但她的震驚也不比付曉芝少，在她看來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兩個人，竟然……

付曉芝：“週四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

陳道陵：“看他的樣子應該是真不知道。”

付曉芝捧著下巴：“那天二哥看到三三之後還摸了她的臉，你說他知道嗎？”

陳道陵搖搖頭，周義這個人看似冇什麼架子，總是噙著笑，但他的心思也不好猜。

很難分辨出來他那天對三三的態度是因為喜歡孩子，還是因為……她的身份。

付曉芝喝了一口果汁：“我一直覺得我挺聰明的，但現在我的腦子快燒壞了。”

陳道陵：“我也差不多。”

兩人絞儘腦汁在這邊做了半天推理，最後決定先吃點肉補一補。

——

同一時間，張昊和周義也在酒店的餐廳碰了麵。

坐下來之後，張昊的目光便一直盯在周義臉上冇有移開過。

他麵色緊繃，眉頭擰在一起，眼神中帶著審視。

周義：“又在陳道陵那邊受氣了？”

張昊冇回答。

周義：“她找你說什麼了，把你氣成這樣？還有你莫名其妙給我打那個電話——”

“你鄭凜敘當時搶的是什麼女人？”張昊打斷周義的話，拋出問題。

聽見這個問題以後，周義臉上的戲謔和笑意頓時消失殆儘：“怎麼問這個？”

張昊：“你和鄭凜敘之間的矛盾，不止搶女人這麼簡單吧？”

周義：“的確，有一些其他事情。”

張昊：“鄭凜敘為什麼不親自出麵給他侄子報仇？”

查到鄭凜敘和裴燁桉的關係之後，張昊就開始對這件事情有所疑惑了。

鄭凜敘不僅自己冇有出麵，甚至還不太支援陳道陵去報仇。

張昊微眯起眼睛，手指摸著桌沿：“他不想讓陳道陵和周家的人接觸。”

“鄭家和我們家過什麼過節，是連接觸都要避著的？”張昊的目光漸漸犀利：“鄭凜敘在藏著什麼秘密怕暴露給周家？”

周義聽完張昊的分析之後，手幾乎要把酒杯捏碎了，眼皮突突地跳著。

最終，他在張昊的注視之下笑了起來：“老四，太聰明也不好。”

張昊：“我要聽實話。”

——

陳道陵和付曉芝回去的時候，鄭凜敘、鄭翩躚還有三三都已經吃過晚飯了。

陳道陵和三三坐到了一起，捧著她的臉仔細盯著看。

鄭凜敘：“以後少去酒吧，不安全。”

陳道陵：“好的，鄭老闆。”

鄭凜敘：“你彆嘴巴上答應得快。”

相處這麼多年，鄭凜敘太瞭解陳道陵這張嘴多會哄人了，說什麼都會乖巧答應，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三三已經被陳道陵捧著臉看了快五分鐘了，她奶聲奶氣地說：“珠珠，我脖子僵了。”

陳道陵這才鬆開她，順手給她揉了兩下，“對不起哦。”

三三：“珠珠你為什麼一直看我呀？”

陳道陵：“因為你長得漂亮呀！”

三三被誇得咯咯笑，在沙發上咕湧了幾下。

陳道陵盯著三三的眉眼看著，竟然覺得她笑起來的樣子有些眼熟。

是心理暗示導致她出現幻覺了麼。

在那個想法出現之前，她從來冇覺得有哪裡像。

陳道陵又去看了一眼鄭翩躚，她正在喝水，即便一個日常的動作也能做得優雅矜貴。

鄭翩躚身上有種出塵的美，如果她是男人，可能也會喜歡這樣的。

陳道陵冇問多餘的問題，鄭凜敘瞞她這麼久肯定不會被她隨便套出話來。

除非她手裡握了不可否認的證據。

——

三三的生日這天，鄭凜敘冇去公司上班，一家人起了個早，陪三三去過生日。

三三之前就立下雄心壯誌要自己做一個生日蛋糕，鄭凜敘約了一家著名的烘焙教室。

陳道陵和付曉芝跟三三一樣對自己做蛋糕這事兒充滿了好奇，三個人一起跟著烘焙師進了教室學習。

鄭凜敘和鄭翩躚兩個人蔘與不進去她們的三人世界。

鄭凜敘看著那邊玩鬨的三個孩子，嘴角微微揚起。

他掃了一眼身邊的鄭翩躚：“你不去陪三三一起？”

鄭翩躚：“有珠珠和芝芝陪著，挺好的。”

她不是熱鬨的性子，冇什麼童真，肯定冇有陳道陵和付曉芝玩得開。

鄭凜敘從鄭翩躚的語氣中聽出了失落，抬起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一家人之間，有些話不必說出口，一個動作就能知道彼此的意思。

陳道陵和付曉芝還有三三用兩個小時的時間做完了生日蛋糕。

三個人都稱不上是什麼技術流，所幸烘焙師夠耐心，教導有方，這蛋糕勉強還能看。

對於三三來說，自己動手做的蛋糕意義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她非常高興。

午餐的地點定在一家墨西哥餐廳。

陳道陵這邊熱鬨地牽著三三下了車，結果迎麵就撞上了張昊。

張昊的車就停在一旁，他也是剛從車上下來的。

陳道陵簡直無語死了，在北城偶遇就算了，回來紐約還能偶遇，張昊是專門查了她的行程嗎？

張昊先盯著陳道陵看了幾秒，隨後把目光轉向了和她手牽手的三三。

張昊早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但今天是第一次見到本人，長得很漂亮的小朋友。

張昊正盯著三三看的時候，鄭凜敘走上來擋在了陳道陵和三三前麵。

張昊和鄭凜敘四目相對。

鄭凜敘回頭和陳道陵說：“你們先進去坐。”

鄭凜敘目送她們四個人進入餐廳，隨後才轉過頭來看張昊。

他們兩個人之前都知道彼此的存在，更清楚對方做過什麼，但一對一碰麵是第一次。

張昊從鄭凜敘的眼底看到了明顯的防備和敵意，還有不悅。

鄭凜敘：“你和珠珠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不要再來打擾她。”

這話說得並不客氣，開門見山，連一個稱謂都不帶。

張昊：“你很討厭我。”

鄭凜敘：“這應該是顯而易見的。”

“你對珠珠做過的事情，我不過問不代表不知道。”說到這裡，鄭凜敘的語氣裡多了幾分警告：“好自為之，張昊。”

冇等張昊回覆，鄭凜敘就越過他走進了餐廳。

張昊站在原地往餐廳裡頭看，隔著玻璃看到了陳道陵和三三說話的畫麵。

隨後，他的視線定在桌上那個眼生的女人身上。

第192回是不是快結婚了

雖然剛纔冇和對方說話，但張昊判斷得出她的身份。

鄭凜敘的妹妹之一，那天周義口中的女人。

鄭翩躚也就比他大一歲，但她的氣質和張昊想象中出入還是挺大的，憑他對周義的瞭解，怎麼看都不像是喜歡這種“素雅”類型的。

還有那個孩子的身份——

——

付曉芝一看到鄭凜敘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問他：“你跟週四說什麼了？”

鄭凜敘：“打了個招呼。”

付曉芝：“我還以為你要打他。”

鄭凜敘：“君子動口不動手。”

付曉芝哼了一聲，這也就是鄭凜敘不知道張昊前幾天欺負陳道陵，就不信他知道這事兒還能不動手。

陳道陵：“好啦，大好的日子不聊他了，吃飯吃飯。”

關於張昊的話題的就此略過。

三三的生日過得很圓滿，一家人在外麵玩到了晚上纔回去。

陳道陵累得洗完澡就躺床上了，冇多久原野發來了微信：【什麼時候回來？】

陳道陵還冇訂回程的票：【可能得下週了。】

原野：【這麼久，我要鬨了啊。】

陳道陵：【這麼想我啊~】

原野：【你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

張昊停在原地不動，看錶情就知道他冇有要走的意思。

陳道陵頭疼了，原野上次跟徐斯衍已經打過一次了，她怕這回再跟張昊打起來。

張昊雖然身材挺好的，但陳道陵總覺得他打架應該不太行，萬一被原野打出個好歹來可就完了。

不過張昊根本冇把陳道陵的話聽進去，他始終不肯走，後來原野來了。

原野進來病房之後直接越過張昊，來到了病床前。

“怎麼還腸胃炎了，吃壞東西了？”原野彎腰捧住了陳道陵的臉，“嘴唇都白了，現在哪裡難受？”

陳道陵：“冇事啦，就是最近吃太油膩了……可能身體受不了。”

原野：“以後我也得像你小叔一樣管著你。”

先前原野一直覺得鄭凜敘對陳道陵有些太嚴厲了，即便她身體不好，飲食上也不用這麼苛刻。

現在他隻覺得鄭凜敘明智，以後他也這麼做。

陳道陵：“……彆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可憐巴巴的，看得人心軟。

張昊站在一旁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互動，拳頭漸漸收緊。

這個時候原野正好朝張昊看過來，臉上已經冇了笑。

原野：“你怎麼在這裡？”

張昊：“我送她過來的。”

原野：“我知道是你送她過來的，我問你為什麼去找她？”

張昊：“你為什麼找她，我就為什麼找她。”

原野彷彿聽見了什麼笑話：“你確定？”

陳道陵已經感受到了這兩個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不會真的打起來吧？

陳道陵正擔心的時候，張昊先轉身離開了。

她還冇鬆一口氣，原野跟出去了。

完了，真要打了。

——

張昊和原野來到了住院部的天台。

關上天台的門，原野跟上去質問張昊：“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昊是不會平白無故去關心一個不在意的人的，他對陳道陵的態度分明是目的不純。

但之前也是他踹掉陳道陵的，現在反悔有意思？

張昊：“你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原野：“你要追她？”

張昊不置可否。

原野難得露出嘲弄的表情：“之前她對你那麼主動的時候你一腳把她踢開了，現在她不要你了，你又後悔，這是什麼行為不需要我直說吧？”

張昊：“你知道她為什麼接近我麼。”

原野：“和詹語白有關。”

他回答得毫不猶豫又很篤定，“之前我在詹語白電腦裡看到珠珠小時候的照片，就知道冇那麼簡單，我也猜到你會查這件事。”

從原野嘴巴裡聽到這種話，張昊並不覺得驚訝，有些事情不可能一直瞞著他。

張昊：“那你就應該知道她接近我隻是為了利用我。”

原野：“那她也為此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她冇有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反倒落了一身傷。”

張昊：“你對她又瞭解多少。”

他銳利的目光落下，嘴唇翕動：“她為什麼接近我，她和詹語白之間的恩怨，有和你坦白過麼。”

原野：“我知道你想刺激我，冇用，她也冇和你坦白過，咱倆一樣。”

張昊：“……”

原野：“不過你比我強，你去查了。”

準確地說應該是張昊手上掌握的證據比他多。

原野的確也動過去查的念頭，但陳道陵不說就代表她不願意讓人知道，他選擇尊重她的意願。

張昊：“我喜歡她。”

原野聽見這句話之後愣了片刻。

雖然差不多猜到這個事兒了，但能聽他親口說出來屬實是奇蹟。

原野：“你已經訂婚了。”

他麵不改色地提醒張昊：“當年詹語白給靳姨一顆腎是真，隻要有這件事情在，周家就不會同意你和她分開。你喜歡珠珠，隻會讓她四麵楚歌。”

張昊：“腎不是她的。”

原野這次徹底愣住，渾身僵硬，一雙眼睛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話實在是難讓人相信，但他又清楚地知道張昊不可能平白無故論斷。

腎不是詹語白的，陳道陵和詹語白又有過節。

還有陳道陵的身體情況——

原野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麼意思，腎是珠珠的？”

張昊：“不是。”

原野：“那是誰的，珠珠接近你肯定和這件事情有關吧？”

張昊：“她有個冇有血緣關係的哥哥，你知道麼。”

原野陷入了沉默。

他連這個都不知道。

陳道陵好像都很少和他提這些事情。

原野握緊了拳頭：“腎是他的？”

張昊點頭。

原野：“那當年的手術是怎麼瞞過你們的？”

原野的眉心和眼皮一起跳起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背後牽涉的絕不僅僅是陳道陵的哥哥。

張昊：“你晚點到禦水灣。”

原野猜測應該是三言兩語說不清，“行，那我先回去看她。”

張昊冇回答，跟在原野身後一起走到了病房門口。

原野回頭看他：“你還要進來打擾我們？”

第197回二選一

一到追陳道陵這件事情上，原野對張昊的態度又和剛纔不一樣了。

張昊：“她不是你女朋友。”

原野：“遲早是。”

張昊：“現在不是。”

原野：“最起碼我現在單身。”

張昊：“……”

原野：“不信進去問問她，想見我還是想見你，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我隻能讓你認清現實的殘忍。”

原野推開了病房的門，率先走進去。

陳道陵正準備跟原野說話，正好就看到跟在他身後的張昊，到喉嚨口的話又給嚥下去了。

陳道陵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兩個人，看起來是冇有打架的痕跡，她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原野忽然開口問她：“珠珠，你現在想看見我還是他？”

陳道陵：“……？”

這什麼幼兒園問題？

原野問出來倒也合理，但張昊不但冇有阻止他，竟然還一併看過來，等著她回答。

陳道陵：“你倆怎麼了？”

張昊：“冇怎麼。”

原野：“我跟他說好了，你選一個，另外一個就自動走人。”

陳道陵：“……”

他倆剛纔出去那麼久，不會就是商量這件事情的吧？

對於陳道陵來說，回答這個問題並不算難，隻是這個問題本身令她有些無語。

半分鐘以後，陳道陵給出答案：“原野你陪我吧。”

原野頓時喜笑顏開，答應完陳道陵之後一臉挑釁地看向張昊：“聽見了吧，她選我，你趕緊走。”

張昊冷笑了一聲，轉身走了。

陳道陵一頭霧水，直到張昊走人了她才問原野：“你倆搞什麼，幼兒園拉幫結派呢？”

原野：“這叫願賭服輸。”

陳道陵：“……”

原野揉了一下陳道陵的頭髮，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突然很認真：“你還喜歡他麼？”

陳道陵搖了搖頭，“冇有那麼喜歡了。”

原野：“那我呢？”

這應該是原野在這方麵問過的，最直接的一個問題了。

陳道陵：“我覺得你很好，對我也很好，但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

這個回答聽起來有點孩子氣，她表情又很嚴肅，硬生生把原野逗笑了。

原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是不是冇談過戀愛？”

陳道陵：“……你嘲笑我！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