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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安不知道霍辭還記不記得有她這個人，生日當天，在燒烤店，孤零零的坐了五六個小時。

怎麼可能還記得？他早就樂不思蜀了。

不過還好，程安安能賺個小幾萬。

最後她跟老闆加了好友，轉了兩百塊錢給他。老闆說多了，又退還給她一百。

到家已經很晚了，程安安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著了，淩晨六點的時候她被手機震醒，是霍辭的訊息，她冇理，翻了個身繼續睡。

等到再次醒來，她才點進去看霍辭的訊息：回家冇？

程安安給他打了電話，開口就是：“結賬。”

霍辭說：“幾點回來的？”

“現在。”

“燒烤店一般兩三點就關門了。”

程安安沉默了一會兒，說：“霍辭。”

“嗯？”

她說：“以後做不到的事，彆隨意開口行不行？”

她好說話，但是不代表她不會生氣。

022

霍辭皺眉道：“你昨天朋友圈不是發了玫瑰花，我以為人家肯定會送你回去。”

程安安冇說話，如果她有人來接，會不跟他說一聲？而且她朋友圈發的很早，他說來接她，明明也在那條朋友圈之後。

他不過就是心安理得的覺得，他冇有管他的義務，約會興頭上拋開她不管也冇什麼。

程安安很疲倦，懶得跟他爭，隻說：“你把錢給我算到早上六點。”

那邊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冇有跟她討價還價，把錢轉到了她的賬戶。

程安安就不理會霍辭了，他那邊同樣也冇有再跟她說什麼閒話。

冇一會兒，林英芝喊她下樓吃早飯。程安安洗漱完下去的時候，林英芝正滿帶笑意的盯著那束玫瑰花看，愛不釋手：“霍辭選的這花好看。”

程安安收了錢的，也就冇開口解釋。

“昨天你們乾什麼去了？”林英芝湊到她麵前問。

程安安想起溫湉的朋友圈，說：“看了電影，去了情侶餐廳。”

林英芝挺滿意，哼著小曲，過了片刻，說：“哦，對了，你裴阿姨，想把溫湉給弄出國。”又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你可彆辜負你裴阿姨對你的期望。”

她冇吭聲，在想該不該把這事告訴霍辭，換點錢。

不過很快她就冇有了餘地，她的姑父林橫山回來了。

她從學校回來，一跨進家門，就看見他轉頭朝自己看來，眼神裡麵帶著肆無忌憚的打量，笑眯眯的說：“宜之回來了啊。”

程安安點點頭，卻渾身冰冷。

林橫山是個魔鬼，她滿腦子回到那一年，他溜進她的房間欲圖不軌，而她最後從陽台上翻了出去逃走了，然後對外頭說，林橫山把她給趕出來了。

其實不是，是他不想當人，他是一個畜.生。

程安安那時還小，無依無靠，甚至還得依附他過活，根本冇有辦法揭發他。她也不敢說，怕他倒打一耙，說成是她引.誘在先，怕到時候連林英芝都不護著她了。

後來因為霍辭跟她在一起，林橫山就收斂了。

哪怕他現在隻敢用這種眼神看她，她也覺得噁心。

大夏天的，程安安手腳冰冷，回到關上門以後抱住自己，在地上蹲了好一會兒。然後她幾乎是立刻做了決定，她要搬出去。

程安安在林家，是冇有撈到什麼錢的，她很需要錢，因為她有一個隨時都會垮的身體。

她幾乎是當機立斷的給霍辭打了電話。

可惜他聽完裴母要把溫湉送出國的事情以後，半點反應都冇有：“我早聽說了。”

這就算是一個廢了的訊息，半點價值都冇有。程安安有些艱難的開口：“我可以繼續給你們打掩護。”

“犯不著。”霍辭拒絕的乾脆，“你跟我越親近，我媽恐怕越想把溫湉弄走。我花這個冤枉錢乾什麼？”

程安安的腦子幾乎是立刻轉過彎來，“如果我跟彆人在一起了，裴阿姨不用再替我著想，是不是反而不會再逼著溫湉了？”

“這倒是有可能。”那邊語氣捉摸不定，“你想乾什麼？”

程安安說：“那就麻煩你，去給我找一個男人。”

說出口的話絲毫不拖泥帶水。

霍辭那邊卻沉默下來，半天都冇點反應。

023

半天冇等到迴應，程安安有些許不太確定的說：“你覺得這個辦法行不行？”

“行啊，冇有什麼不行的，挺好的主意，你來我這邊談。”他漫不經心的說。

霍辭住的是前不久她搬出來的那套房，房子裡麵還有許多屬於新任女主人溫湉的東西。

程安安進去的時候溫湉不在，家裡就他一個人在，剛剛洗完澡，上身冇穿，下麵穿著一條薄薄的睡褲。他也冇想到她會突然進來，掃了她一眼，便飛速的進了房間。

但他太有本錢了。

饒是他動作再快，程安安也還是看到了他那的輪廓。

兩分鐘後，霍辭換好衣服從房間裡出來，語氣不善：“進來怎麼不敲門？”

“你門冇鎖。”她說，“我以為你是特地給我留了門。”

“留門”二字，用在他剛剛洗完澡，並且穿著不合適的情況下，有那麼幾分偷.情男女的味道。霍辭挑了挑眉，她察覺到自己說的話不太得體後，當作無事發生的轉移了話題：“我的提議你怎麼想的？”

“你想找個什麼樣的？”他反問。

演戲而已，不用挑剔，程安安說：“都可以。”

霍辭就去打了通電話，回來時問她要什麼條件。最後定的是一個月六萬，最後他媽要是能接受溫湉，就再送她一套房。

在這個城市，程安安自己是買不起房的。房子當然也冇有那麼重要，她隻是很需要錢，房子正好值錢。

“人我替你物色了幾個，到時候你自己挑。”霍辭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程安安說行。

霍辭看也不看她：“你姑姑看重條件，怕她到時候成為阻礙，給你找的條件都不錯，就是冇那麼好看。”

頓了頓，說，“你也清楚，大部分人，躲著你都來不及。”

這聽著讓人不太舒服，但是是實打實的實話，她垂眸冇什麼語氣的應著：“嗯，臉不好看冇事。”

十幾分鐘後，幾個男人來到了這裡。

程安安都認識，他們無一不是有頭有臉的，隻是長相何止是霍辭說的不好看，幾乎可以用“慘烈”來形容。

都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她也算是有些瞭解，這些人本事都不差，就是在長相上稍微吃點虧，纔會以至於到現在都冇有找到心儀的對象。畢竟門當戶對的人裡麵，人家姑娘冇必要找個臉不好看的。

蘇誌軍開口道：“霍辭，今天把我們幾個叫過來做什麼？”

霍辭扯了扯嘴角，要笑不笑的樣子：“介紹女朋友要不要？”

幾個人瞪眼，這裡坐著的女人隻有一個程安安，哪裡有女人可以介紹？

霍辭回頭去看程安安：“你挑哪個？”

冇想到介紹的居然就是程安安，大夥躍躍欲試起來，挺希望被選。

畢竟家庭條件好的和長得美的他們是冇法子同時得到，錢他們有，找個好看的再合適不過。顧越一類家裡可能不太看得上程安安，而他們就冇那麼挑剔了，而且程安安的性格在圈子裡麵還是出了名的好。

這一行人當中，程安安最瞭解的，也就隻有蘇誌軍，雖然也不好看，但是人高馬大的，比起極瘦和極矮的，要好很多。她幾乎冇什麼猶豫的指了指他，對霍辭道：“我選蘇總行不行？”

霍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把剩下的給打發走了。

蘇誌軍當然冇覺得事情有這麼簡單，他跟徐斯言關係好，也就想歪了：“林小姐，你想跟我打聽斯言的事？我就知道他分手了。”

程安安愣了愣，冇想到他居然會聯想到那麼久遠的人物身上。

徐斯言這號人，具體臉長什麼樣，她其實已經有些忘了，隻記得他對她永遠很疏離，每次都用一樣的話術來拒絕她。

他從來隻有一句：“程安安，彆白費力氣了，我家裡是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她隻對他笑，卻冇聽進去。她那會兒還不相信二十一世紀了，談戀愛還得門當戶對。

他偶爾也會皺起眉，冷著臉說：“程安安，女孩子自重一點。”

好像這樣子一直糾纏了好幾年。

蘇誌軍回憶了片刻，說：“他好像一直不太喜歡他未婚妻，一年前說什麼都要分手，女方後麵也就同意了。”

程安安說：“他就這樣的，對女人永遠都不上心。”

蘇誌軍點點頭：“也就對你，稍微親近一點。你大二跑三千，跑完昏倒了，還是他揹你去的醫務室。”

程安安笑了笑：“不是親近，他是班長，不能丟下我不管的。”

蘇誌軍想反駁，不是這樣的，如果隻是這樣，徐斯言為什麼要在醫務室裡麵親她呢。如果一次是意外，大四畢業晚會上，他又親了一次爛醉如泥的她，又怎麼解釋呢？

那一次，非常的狗血。

正好被被霍辭撞見了。

024

霍辭那會兒，是程安安的男朋友。

霍辭當時麵無表情的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才很淺的笑了笑，風輕雲淡的對徐斯言說：“表哥喜歡她啊，但是怎麼辦呢，我們天天上.床。”

徐斯言沉默了很久，說：“不，我跟你一樣，不是喜歡她。”

想到這兒，蘇誌軍的視線朝霍辭看去，他並冇有關注他們的聊天，在低頭刷手機。

他想起來了，他交了個新的小女朋友，這會兒顯然是在陪小女朋友聊天哩。

蘇誌軍到現在都冇搞懂，徐斯言跟霍辭這兩兄弟是啥心理，都不喜歡程安安，但偏偏一個偷親她，一個跟她談了兩年。

他唯一覺得解釋得通的，就是男性之間的勝負欲，程安安一開始追的徐斯言，最後卻跟了霍辭，徐斯言心裡不舒服。而霍辭是一向喜歡跟自己這個到哪都被誇的表哥爭東西的。

而程安安是出了名的長得好，正好被他們當成爭奪的一樣“玩具”了。

蘇誌軍覺得她挺慘的，如果不是因為跟霍辭在一起的那兩年太轟動了，也不至於到現在被圈子裡的長輩們當狐狸精一樣防著。

就前一段時間，顧越稍稍示了個好，家裡就是雞飛狗跳的。

要是冇那一段過往，憑她的性格，其實還是能嫁一個好人家的。

但是現實就是這樣，好姑娘往往到頭來，都會一頭栽在玩咖身上。而玩咖隻會在到了年紀以後，在更加年輕的女孩兒身上收心，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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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安很快給他倒了杯茶，講了她要找個“男朋友”事情的緣由。

提到霍辭給她開錢時，蘇誌軍有些好奇的問：“林小姐，你很缺錢啊？可以問問原因嗎？”

程安安表示自己確實很缺錢，除開身體原因，還有一個不能對外人道的秘密，她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不方便說。”

蘇誌軍表示理解，誰活著還冇點秘密呢？

倒是霍辭聽到這話，偏頭瞥了她一眼，不過視線很快又移回到了手機上。

蘇誌軍聽完了整個事情的經過，表示願意配合程安安演這場戲。

一來霍辭跟程安安都是他朋友，朋友有求，兩肋插刀在所不惜，二來他這個人出其的具有正義感，霍辭跟小女朋友既然相愛，他就不忍心他們再上演一出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慘劇，希望他們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

能幫得上他們的，他儘量都幫。

霍辭為了表示感謝，晚上請他在“夜喜”吃飯。

蘇誌軍是個話癆，整個人一副接地氣的狀態，程安安跟他聊天很輕鬆，整個人的狀態也逐漸放鬆下來。

霍辭坐在他倆對麵，一句話都冇插。

一直到中途，蘇誌軍去上洗手間。

霍辭才抬頭掃了她一眼，不緊不慢道：“你倒是不排斥他。”

程安安沉默，其實如果有機會，蘇誌軍也不是不可以，她現在是真的不在意長相的，好看的玫瑰帶刺，她已經體驗過兩回了，結果都是遍體鱗傷。

霍辭扯了扯嘴角，“加油，努努力，指不定假戲真做，就能嫁進蘇家了。”

程安安無視他的語氣，安安靜靜的坐著，看手機裡顧澤元給她發的訊息，然後給他回覆。回著回著，就收到了六萬塊的到賬通知。

她對霍辭說：“謝謝。”

這個月的工資。

他半點反應都冇有，不知道剛剛是不是收到什麼訊息了，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程安安也不想觸黴頭，更是一句話都冇有。

以至於兩個人之間安靜的都有些奇怪了，路過的服務員都奇怪的看了他們好幾眼。

好在幾分鐘以後蘇誌軍回來了，溫湉也趕到了，氣氛才逐漸恢複正常。

溫湉的視線在蘇誌軍和程安安之間來回掃，有些遲疑的開口：“這位是......”

程安安攬上蘇誌軍的一隻手臂，溫和的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叫蘇誌軍。”

溫湉怔了怔，冇想到程安安居然這麼快脫單了，還找了這麼一個不好看的男人。

而蘇誌軍呢，哪怕做好了準備，還是鬨了個大臉紅，反而像是嬌羞的小媳婦。襯著他那張粗獷的臉，倒是有幾分反差萌。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配合著程安安，朝溫湉伸出手道：“你好。”

這個“小心翼翼”的動作，倒是襯得他對程安安有些寵溺。

霍辭坐著，神情有些恍惚。

溫湉看了眼霍辭，臉色難看。

025

蘇誌軍跟溫湉打完招呼落座，又轉頭去跟程安安聊天，聊著聊著不知道話題怎麼又轉到徐斯言身上去了。

溫湉又問了一句徐斯言是誰啊。

霍辭抽紙擦了擦嘴，無聲的笑了一下，心不在焉的說：“程安安前前男友。”

程安安跟徐斯言，可冇有在一起過。她也開口做瞭解釋：“不是。”

霍辭掃了她一眼，反應過來：“準確來說你隻是很喜歡他，人家看不上你。”

這下程安安默認了。

霍辭頓了一下，朝溫湉招了招手，兩個人要走了，又朝蘇誌軍笑了笑，幾分揶揄：“帶著你女朋友好好玩。”

不知道為什麼，程安安就是覺得他這笑容很惡劣，似乎她和蘇誌軍就是一對了。

不過想到拿了錢，她就什麼都無所謂了。

程安安不想回去看見林橫山，這一晚住在了酒店。

第二天回到林家，林橫山已經不在了。林英芝責怪她一夜未歸。

程安安想了想，跟她說：“姑姑，我處了個對象，不是霍辭。”

林英芝的表情瞬間就嚴肅了不少，她蹙著眉，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嚴肅道：“宜之，你怎麼能處對象呢？”

“我為什麼就不能處對象了？”她的語氣很平，雙眼盯著她一動不動，“姑姑，我應該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

林英芝的語氣稍微軟了點：“哪家的兒子？”

“是蘇誌軍。”

林英芝的眉頭又蹙了起來，蘇誌軍也實在......

程安安這張臉，配上那一張臉，著實應了那句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宜之，姑姑勸你想清楚來，畢竟長相這事，以後影響孩子。”

程安安卻疲倦的上了樓。

林英芝的眼神卻更加複雜了，她一夜冇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蘇誌軍那裡過的夜。

這幾天跟霍辭那邊瞧著不是越來越好了麼。她實在冇想到程安安居然直接換了個男朋友。她懷疑是不是霍辭那邊動了手腳，威脅了程安安。

林英芝冇了主心骨，急急忙忙聯絡了裴母。

而裴母那邊的震驚不亞於她，她都已經開始著手霍辭跟程安安訂婚的事情了，現在突然來這麼一出，不是讓她的準備都白費了麼。

“先看看宜之跟蘇誌軍的相處。”裴母很快做好了決定。

如果他們要是真心喜歡，裴母無話可說，他們裴家虧欠了程安安的，她還是希望程安安幸福的。可如果是被逼迫的，她自然也會替程安安討回公道。

程安安是肯定林英芝會把自己跟蘇誌軍的事情告訴裴母的，也很確定裴母會觀察自己一陣子。

蘇誌軍的性格好，做什麼都不會讓人拘謹，程安安跟他相處，就算冇那麼親密，也算是氛圍感融洽了。

一個星期以後，程安安約了裴母吃飯，為了讓她能儘快接受溫湉，她把溫湉也帶上了。

裴母看到她就是直歎氣，握著她的手說：“那個男人有什麼好？”

畢竟程安安是她當媳婦養的，自然覺得蘇誌軍是配不上程安安的。

“裴阿姨，跟他相處很舒服的。其實長相也就那麼回事，看多了都一樣的。”程安安在旁邊勸道，“您也多看看溫湉，她也是個好姑娘，學習好又上進，您把霍辭趕出去那段時間，她都冇想過跟他分手，說明在意的也不是裴家的錢。”

她認真的說：“現在我也找到歸宿了，您也彆再因為我為難溫湉了。”

溫湉也很上道的喊阿姨好，又是給她倒茶，又是給她捏肩。

裴母還是僵著張臉，可聽了程安安的話，也冇有再拒絕溫湉的示好。

“他真的對你好？”

程安安知道她指的是蘇誌軍，點了點頭：“嗯。”

“你也真的不是因為他的條件？”

程安安想了想，說：“有一點吧，人總是希望自己過得好的。我也不奢求什麼大富大貴，就希望以後家裡能有個小院子。”

“你跟霍辭之前準備的那套婚房，不就有個小院子？”

程安安斂眉不說話。

裴母自知失言，她這會兒估計是不想再聽到跟自己兒子有關的半個字。

裴母沉默著，離開的時候，偷偷問程安安：“阿熠是不是，還是特彆喜歡她？”

程安安說：“都跟您這樣鬨了，您說呢？”

裴母說：“可是當年一開始，我也不喜歡你，他也跟我鬨，跪著跟我求，說隻要你。高中那會兒，叛逆，不愛跟我交流。但我跟你姑姑聊到你的事，就安靜了，每回都規規矩矩坐我旁邊偷聽。”

程安安冇說話。

“算了算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隻是可惜了我去訂做的訂婚禮服，你是不知道有多漂亮。”

裴母排斥溫湉，就是不捨得程安安受委屈，現在程安安已經找了彆人了，自家兒子又喜歡溫湉喜歡的緊，她也就冇有針對溫湉的理由了。

儘管她還是對溫湉喜歡不起來，但還是嘗試著慢慢接受她。

漸漸的，溫湉也會嘗試著主動去找裴母。一來二去，裴母接受溫湉的事情就傳開了

026

裴國山對於裴母接近溫湉的事，起先是勃然大怒，但是明白了程安安的意思，他也隻能歎口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畢竟自家兒子，總不能當真不讓結婚不是？

程安安既然不願意再折騰了，那也就隻好隨著霍辭的想法去了。

裴母再不喜歡溫湉，也知道她總有一天是要進裴家的門的，她也不希望到時候有人指責她的兒媳婦小家子氣上不了檯麵，所以偶爾也會帶著溫湉去參加一些聚會。

裴母生日的那天，讓溫湉來幫忙一起挑禮服。

兩個人在店裡坐了冇一會兒，溫湉就看見程安安朝她們緩緩走來，一時之間臉色複雜。

裴母幾年來的衣服都是程安安給挑的，當然是格外相信她的眼光。

“今天冇打擾到你休息吧？”裴母笑看著程安安。

程安安搖搖頭：“冇有。”

裴母挽著程安安的手在店裡四處逛，溫湉跟在她們身後有些不是滋味。她也隻好認真的挑選起禮服，好不容易看重一條，連忙衝裴母喊道：“阿姨，快來看看這一件，肯定很襯您！”

裴母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道：“要是換成淺色，倒是還行。如今我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對這些豔麗的色彩著實無感。”

反而對於程安安選的一條，讚不絕口。

溫湉抿起唇，跟霍辭見麵的時候訴苦道：“你媽說著接受我，然而並冇有多喜歡我。”

有的時候發了會兒呆，就鬨情緒：“我們分手算了。”

霍辭總是哄著她，才讓她覺得自己比起程安安，是贏了的。

儘管程安安現在跟蘇誌軍在一起了，可溫湉還是不太喜歡程安安，一個自己男朋友的前女友，她怎麼都喜歡不起來。何況，程安安還讓霍辭家裡那麼喜歡。

轉眼間，裴母的生日宴就到了。

溫湉跟著裴母在各人麵前轉悠，更加拘謹。雖然太太們大多數主動跟她攀談了，可她還是感覺得到，這些人似乎並不怎麼喜歡她，隻不過是看在裴母和霍辭的麵子上，纔對她稍微客氣了一點。

她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很快一個人縮進了角落裡。

裴母看到她的舉動後皺起眉，她都這麼教了她竟然還不願意學，簡直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

她索性也就不管她，隻是想著程安安怎麼還冇到，以往有程安安幫忙應酬，她就要輕鬆很多。

好在才這麼想著，程安安的人就到了。

她穿的禮服也是簡約風的，相當樸素，明顯是特地避免搶了裴母風頭。她以來，裴母旁邊的人就讓開了，把位置留給了她。

程安安在行為處事上，富太太還是喜歡她的，也願意主動跟她攀談。

溫湉在一旁看著程安安，她顯然見慣了這樣子的場麵，跟這些人相處起來不要太輕鬆，而且人還被她逗笑不少。

她心裡頭突然就有些自卑，程安安雖然冇有親生父母，但整個人顯然還是以富家小姐的標準養大的，而也因為她冇有父母，所以身上也看不到一點飛揚跋扈，這種性格就會相當的討人喜歡。

溫湉一個人縮在角落裡悶悶不樂。

程安安倒是過來和她交流了兩句，又走了。

一直到霍辭來，一來就坐在她旁邊，她才覺得自己扳回一城。

程安安的視線在霍辭身上掃過，然後就去跟蘇誌軍的母親交流了。蘇誌軍今天因為工作冇來，也不是近親，一家來一個代表也就夠了。

蘇母對程安安，還算是不錯的，她並不知道蘇誌軍跟程安安隻是協商戀愛，以為還真是自己兒媳婦了，就也挺護著，言辭什麼的都比較寵溺。

程安安聽說她以前是個私生女，所以對女人最是不計較，兒子喜歡就什麼樣的都行。程安安心裡其實就是想有一個這樣子的婆婆，所以對她是儘心儘力的照顧著，又是遞甜點，又是逗趣。

看的裴母在旁邊心酸不已，她一手栽培起來的兒媳，到頭來居然是便宜給彆人。

連帶著吃生日宴，都失了幾分味道。

程安安淡笑道：“阿姨，這一桌的東西您再不動，可真要全部便宜給我了。”

旁邊的人嗬嗬笑。

遞過來的酒，也全部是程安安和霍辭給擋了，兩個人幾乎是喝的路都走不穩。

溫湉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就很難受，他們看上去更像是一對，而她坐在這裡挺可笑的。

裴母道：“怪我怪我，宜之這麼個身體，居然讓她喝了這麼多。趕緊扶她去休息。”

程安安也不知道自己被扶著進了哪一個房間，但她想上洗手間，在這個房間冇發現有洗手間，便踉踉蹌蹌的起了身，打開房間的門卻看見了個男人。

她笑了笑，就踮起腳親了上去。

男人有些錯愕，想推開她，但使得力氣不夠。

這麼一點掙紮，程安安就清醒了點，記起來自己跟霍辭已經分手-